第一章、序幕
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倒在床上,大口呼吸着。那根粗大的阳具依然挺立着,配
得上男人健壮的肉身,即便这等健壮似乎毫无意义。
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骑在男人胸口上,脸上带着难以说清的笑容——说不上
是美丽还是狰狞。阴唇距离男人的下巴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男人仿佛能够闻到
一股骚臭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精液的味道……以及血的味道。
女人的屁股向后缩了一点,俯下身来,下巴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与这健壮
的男人相比,女人显得矮小、消瘦,虽然是压在了男人的身上,但仿佛是缩在了
男人怀里一样,这就像是在等待男人一把将其抱住一样。
但是男人此时做不到这个——他的双手被麻绳牢牢捆在了背后。
女人发出怪异的笑声,男人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那根耸立着的阳具也猛地
抖了一下,随后那半百半透明的精液便从其中喷射而出。
男人的嘴长得老大,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女人则大声笑了起来。大概
十多秒之后,女人收住了笑声,瞪着男人,说了一句「废物。」
男人没有还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就在这个动作发生的那一瞬间,女
人的双手已经摁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不等男人作出反应,女人的双手开始用力,
男人再一次大张开嘴,奋力挣扎着,但也只是看似奋力地「挣扎」罢了——似乎
是已经把控好的力道一般,这强健的肉体竟然在那瘦弱的肉体之下挣扎无力。
亦或说,这是一种习惯性地「挣扎」——似乎只是无意识地把挣扎的力度控
制在无法完全反抗的程度上。
女人再一次笑了起来,声音越发尖锐,而随着每一次笑声变得更加尖锐,女
人手上所用的力道就越大,男人的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
「废物,你他妈的真的是个废物啊!」
笑声中间穿插着叫骂声,女人的神色越发显得狰狞,原本笑容还保持的一点
美丽似乎也是荡然无存了。她似乎沉浸于支配、辱骂这男人的愉悦之中了,哪怕
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回,而且多少回也都只是千篇一律的折磨、侮辱
的戏法,但她还是能够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为哪怕一次的折磨、辱骂而感到
愉悦。
而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如说一直以
来面对这样的眼神的次数太多了,让女人有些不怎么在乎了。
男人的那双眼睛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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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在寒风中呼啸而过,算是为十二月零点的夜路带来了一点点活力。虽然
说坐在车里的陈明科脸上看不出什么活力来。
「这些狗儿子,这大冷天的非要搞出来这档子事,真他妈的不要脸!」驾驶
座上的年轻警员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大声骂了一句,同时踩着油门的脚又用
了些力。
「狗儿子?你说谁狗儿子呢?」陈明科瞥了一眼年轻警员,实际上自己心里
也很清楚他骂的什么。
「就是说这群杀人抢劫的混账玩意。头儿,你该知道的吧,这大冷天出任务
得是多难受……」
「说得好像谁想一样……自首电话都打到局里来了,你不去,不就是不给人
家面子?」
陈明科话虽然说的像是开玩笑,不过实际上他还真不是想去出任务的。上个
星期的抢劫伤人案陈明科在小巷子里追那个抢匪追了一个小时,身体倒还真算是
跑暖和了。说到底想不想去出任务都还是其次,案子发生了,那就不得不去。
更何况还是杀人案件。
说起来,这个城市发生的命案往上追溯也已经是两个月前了。陈明科记得那
是一起情杀案子,杀人者是一个年轻女人,因为怀疑男友出轨,在跟男友做爱结
束后趁着男友熟睡将其捅死,然后干脆利落地打了报警电话,报警时候的语气听
起来相当害怕,等到陈明科他们感到的时候,却看见那女人正在肢解自己的男友,
看到警察来了还嘿嘿地笑着,沾满了血的乳房一摇一晃,当时看得陈明科都有点
心颤。
这次别再给我来这套把戏了……陈明科在心里稍微祈祷了一下,但他一想起
电话里那男人的声音和说的内容,他就觉得这祈祷屁用没有的。
那男人的声音也让陈明科感到心颤。
正在陈明科还在思索着这些似乎是无关紧要又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
警车已经停在了目的地——一座位于城市郊区的独栋别墅门前了。
非要说的话这座别墅的建造位置显得有些突兀,它并非是独一无二的一栋别
墅——因为这一带本来就是高级住宅区——但是它所在的位置总感觉跟其他别墅
建筑中间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似乎是单独划了这么一块地一样。
当然,建筑怎么样都是真的无关紧要的破事,当陈明科集中目光看到了别墅
门口的人影时,顿时间感觉脑袋发麻,小声念叨了一句:「别给我来这套啊……」
那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或者说本来应该是显得高大挺拔的——至少陈明
科还算是能一眼看出来那身材多么壮实——但是现在他佝偻着脊背,低着头,双
膝跪地,全身一丝不挂,就这么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在这栋看上去体面的别墅前
等着警察的到来。
「哎,头儿,看见了吧,又是个变态!」年轻警员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笑,
「这大冷天的,就这么光膀子跪这儿,还真是不怕冻掉了鸡……」
不等那年轻警员说完,陈明科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低声道:「联络器
都还开着呢,有屁话过会儿再说。」虽然是这么说着,陈明科还是多看了一眼那
男人的阳具,显然并没有冻掉,但是明显是陷入了高潮后的萎靡状态,也不排除
是发现了自己所作所为后吓萎了的可能性。
「头儿,其实我觉得你心里骚想法应该比我多的。」年轻警员一边揉着被扇
了的那边脸一边下车,道,「变态这东西,头儿见的肯定比我们多。」
「闭上你的狗嘴,严肃点!」陈明科再次低声怒喝了一句,不过他也没否认
那警员的意思。警员嬉皮笑脸地跟在陈明科后面,朝着别墅的方向走了过去。
该不会何志那家伙跟这群小崽子瞎说的吧……陈明科心里立刻想到了自己那
个兴趣恶俗的朋友,不由得皱起眉头。
此时,已经有吉格警员早早下车拉起了警戒线,两个警察走到那赤裸男面前
示意他赶紧起来,但赤裸男完全没反应。陈明科朝着那两个警员挥了挥手,正准
备打算用点强制手段的两人朝着陈明科点了点头,从赤裸男身边退开了两步。
陈明科走到了赤裸男面前,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够听到低
沉的抽泣声。
「报警的就是你吧?」陈明科先一步开口问道,「来说说,你是怎么……杀
死你的妻子的吗?」
「我……」
男人只说出了一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一头栽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陈明科感觉稍微有点尴尬,周围几个警察也觉得这样子不太好,都等着作为总负
责的陈明科怎么说。
「先带回局里去吧,」陈明科用力地挥了两下手,「冻死在这儿了咱们也不
好负责任。」这话说出口后陈明科才发觉这玩笑不怎么好笑。
两个警员赶忙上去给赤裸男带上了手铐,把赤裸男硬给拽了起来。一拽起来,
赤裸男的身体就在灯光之下显得清楚了很多。陈明科猛一皱眉头,喝道:「等一
下。」
两个警员赶忙停手,回头看着陈明科。陈明科走到还在哭着的赤裸男身边,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体,问道:「你这一身伤,看起来很了不得啊!」
正如陈明科所说,赤裸男全身上下留着各种各样、甚至有些奇形怪状的伤痕。
那不太像是打架斗殴或者更高级一点的火拼留下来的伤,倒像是陈明科见过的另
一种伤痕。
何志,你小子还在哪儿快活呢?陈明科心里又是一顿咒骂。
「带他走吧!」陈明科挥了挥手,便不再看那个赤裸男,带着手下的跟班一
同走进了别墅的大门。负责保护现场的警员们穿戴者鞋套手套忙活着,似乎一会
儿功夫已经给搞的差不多了的样子。
「看样子应该不怎么复杂的吧,」年轻警员小声说道,「估计就是家暴啊,
那男的失手把女的打死了什么的……」
「这俩人还光着身子打不成?」陈明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快步朝着二楼
被警戒线封锁的卧室走了过去,同时拿出自己的刑警证件,然后与守在现场的几
名警察依次握手。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卧室
门内走了出来,一跟陈明科对上目光便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
「这算是啥啊,小陈?这案子又是你负责啊!」
「别说这风凉话了,老张,我又不是想接这种活,」陈明科说着从兜里拿出
一根烟来,「你也受累了。」
「可别了,在命案现场吸烟这事我做不来,」老张摆了摆手,「你看了现场
后留着自己吸吧!」
「死相很难看?」陈明科嘴角飘过一丝笑意,「能有两个月前那玩意难看?」
「你还不知道受害的是谁吧?」
「哦豁?」陈明科眨巴了下眼睛,「说起来能住得起这种房子的肯定不是什
么普通小人物喽。」话是这么说了,不过陈明科确实还不知道受害者是谁,他也
不是太关心这种有钱人生活的地方。
老张耸了耸肩,对着陈明科耳语了一番。陈明科愣了一下,然后砸吧了一下
嘴,没有说什么,对着背后招了招手,随从的年轻警员赶紧跟着陈明科走了进去。
而当他进入那间卧室之后,不由得张大了嘴。
虽然说是卧室,但是作为卧室来说,这个房间又大过头了,陈明科粗略估计
一下得有四十平米左右,这种大小的房间却又显得空荡荡的,这样子散落在房间
里的各种小道具和摆放在房间角落里的双人床就显得相当显眼了。
陈明科戴上手套,弯腰捡起地上距离自己脚边最近的一个小玩意。他拿在手
里把玩了一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笑脸。
陈明科把那小玩意拿到年轻警员面前,问道:「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
「肛塞。」年轻警员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随后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头儿?」
「这还是电动肛塞,」陈明科说着随手把那个小玩意扔在了地上,「看看那
边,少了一半的蜡烛,这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年轻警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想要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陈明科也
不在乎那警员的反应,继续往前走,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棒状物,「哼」了一声:
「也真不愧是有门面的人,这他妈的不如我把警用电棍给他们用!」
说着,陈明科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走到了那张双人床旁边,也便可以清楚地
看到他们此行所要见的东西——女人的尸体。
尸体与刚才在门口等待的男人一样,也是全身赤裸,身上留有一些比较明显
的伤痕。不过要从体型上来说,就跟那个男人形成鲜明对比——女尸看上去矮小
瘦弱,陈明科估摸着这女人生前也只有一百五十厘米左右的个头,体重应该只有
三十五公斤左右。看起来实在是太瘦了,如若不是知道这女人的身份,陈明科估
计会误认为这又是一起非法囚禁事件。
尸体的双眼翻白,嘴大张着,有透明液体从口鼻中流出。尸体脖颈上还缠着
一条看上去质地还算不错的皮带,皮带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的勒痕。尸体下体处有
骚臭味,可以看到在阴唇和肛门附近留有污浊物,显然是死前的大小便失禁。从
尸体的动作来看,在死前最后一刻死者应该是一直在奋力挣扎着的。
「啧……」
「嗯?」看得有些呆了的年轻警员听到陈明科这一声咂嘴,有点慌张,他也
不知道头儿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啧啧啧啧啧……」陈明科一边咂嘴一边摇着头,「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
吧?」
「窒……窒息死亡。」年轻警员不太确定地回答。
「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你该知道这女人在死前是在干什么吗?」
「……」
「就告诉你吧,这就是所谓的窒息游戏,」陈明科说着的时候,脑子里已经
想到了另一个人,「说白了,这对混账夫妻,是性虐待游戏,也就是SM的爱好
者。」
「啊……嗯。」年轻警员慌忙点头,然而依然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这个死者啊……」陈明科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林钰啊…
…有点不好办啊……」
这案子应该让他们的同类过来办才好啊……陈明科心想。
第二章、李秉文:追忆
有时候我也是会梦到与林钰海誓山盟的那一天,我会在梦中感慨自己的多情
与感性。但一旦梦醒,我就会发现那不过只是我对于自己感情的一层粉饰。
即便这样的粉饰毫无用处,我也算是与她共度了三年的夫妻生活。我或许未
曾想到过,我们的生活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突然间结束,但我似乎又不感到惊讶。
这种时候我就必须得扪心自问: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呢?这实际上是一个我经
常会选择去回避的问题,但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人世,那我就必须得去正视这个问
题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
因为是我杀了她。
因为我们曾是夫妻。
因为……不,或许没有任何原因,我决定这么回答:我是确实爱着她的,我
的内心是真真切切爱着她的!
那与她的出身无关,我绝非是见钱眼开之人,也绝对不会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我对她的爱只能是最为纯洁的爱,我不得不这么认为,我也不得不要求自己接受
这样的「事实」。
实际上这样的「事实」要多少有多少。我们之间的誓约,已经让这份誓约成
立的、我们互相之间的初吻,已经互相之间的第一次。
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我依然历历在目。那是我第一次进入那等富丽堂皇
的酒店,我不敢想象,我这种身份的人也能有这样的机会进入这里,这是拜她所
赐,我与她之间的爱让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跟我身份不相符的地方。
当我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打开那间房间的门时,她就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望
向窗外,似乎是在注视着这座城市。而当我进来之后,她便立刻回过头来,与我
四目相对,随后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是何等美丽,不论是多少次都定会让我拜倒
在那笑容之下。
我们互相之间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
真的面对着她时,我却有所犹豫了——这样真的好吗?她那病怏怏的身子真的能
够支撑得住吗?如若我不小心伤害了她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俩都已经一丝不挂。她那本身因为疾病困扰而略显
苍白的面庞泛出红晕,两条纤细的手臂不知所措地挡在胸口。多么娇小的身体,
相比之下我就显得过于粗大了——不管是我本身,还是我那下半身的东西。
那大概是理性最后能够控制我的时刻吧!我在拒绝着,拒绝我的粗暴,也是
在拒绝她的柔美。我怎么能这么做?
然而,当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的时候,我那最后的理性便瓦解了,似乎
就在那一瞬间,我化身为野兽,将她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看着她那受到惊吓后显
出恐惧的表情,我反倒是越发兴奋了。
做吧!做吧!我内心的野性在欢呼着,在对着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她欢呼着。
我伸出舌头来,舔舐着她的脖颈。有些冰冷,有些柔软,有她的味道,这是
能令我痴醉的味道。
我的舌头在她全身游走而过,从那小巧的粉红色乳头到那精致的小腹,随后
继续向下,划过大腿,直到大脚趾指间。这个过程中她没有任何反抗,没有发出
任何声音,即使我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也可以确认,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折服
我的笑容。
但是这样还是不够,我知道,她的身上仍然剩余有美妙的味道。随后我看到
了,在她两腿之间,微微张开的阴唇。她的阴部没有一根阴毛,是自己刮干净了
吗?还是说从来没有生长出来过?这些疑问仅仅在脑内一闪而过,随后我便如同
是看见了骨头的饿狗般扑了上去。她发出了一声惊叫,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的舔舐
有了反应吗?或许是被我这糟糕的模样给吓到了吧!那时候的我不过只是个披着
人皮的畜生,真是丑陋,丑陋至极!
我的舌头不断在她的阴道中「摸索」着,似乎是要去找寻这阴道的尽头。那
美味的源头就是在那尽头之处吧!但我发觉到光凭舌头是不足够的,我永远也品
尝不到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方法的,却是我那俨然挺立而起的阳具。
啊,是的,我只有这么做了吗?到了这个时候,我的理性开始恢复了。阳具
的勃起是会让我恢复理智的吗?我不觉得,我认为那只是一瞬间偶然的良心发现
罢了,但是这样的良心发现又算是有什么意义呢?大概是要让这一瞬间的理性发
挥意义,我想要挪开依然在进行着「探索」的舌头,我想要在我失控之前……但
是已经来不及了,当那甜美的汁液从那蜜穴流入我的口中的那一刻,我那一瞬间
产生的理性也消失了。我贪婪地吮吸着,似乎是要将那所有的汁液吸干舔净,而
此时的我,以全然不顾她的呻吟声了。
而就在这时,阳具再一次给我发出了信号,我知道,它能够带给我更好的结
果,而它也已经寂寞难耐。我猛然起身,双手握住她的腰肢——那纤细的腰肢竟
然真的被我的双手一把握住了——将她抬了起来。再次与她对视着,她的眼神有
些迷离,半张着口,似是在说着什么。
似是在说着:「继续下去吧!」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肮脏想象,只是为我的野兽行径找的借口而已。我就这
样抬着她的身体,挪动到了我那根粗大的阳具的正上方。丑陋的阳具直挺挺地立
着,散发着恶臭,正如我自己一样。
而下一刻,我将阳具与她的阴唇对准,将她的身体狠狠摁了下去。我清楚地
听到了仿佛要撕破我的耳膜的尖叫声,仅仅只是一瞬间,那种痛楚便通过她的声
音传达到我的脑中,也让我感到痛苦万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让我们一起享受吧……一起享受这般痛苦吧……
我们如今已经是合为一体了,让我们共同来抵抗这令人不堪的痛苦吧!
处子之血顺着我的阳具流淌而下,而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那种血
红色。不断进行着抽插,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是正确的,但只是不想停下。
让我们一同承受这痛苦吧……不是你自己,是我们,我们一同……林钰呻吟
的声音,抽插的声音,以及我自己喘息的声音……这些声音在我的耳边来回晃荡
着,糅合成了一团说不出的乐曲一般的声音,这乐曲似乎是如野兽般的狂躁,也
似乎是如天使般的神圣。
痛苦到达了极限,那挺立在她的阴唇之中的阳具也到达了极限!我知道时候
到了,我在渴望着这个时刻,林钰也在渴望着吗?或许她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精
神恍惚,但我想她此时与我所想是一样的。此时我们合二为一,此时我们心灵相
通!
一起去吧,痛苦之后的愉悦!
……
……
这遥远的梦境被一阵敲打声所终结了。我抬起头来,看到了黑漆漆的天花板
上似乎因为寒风的吹入而晃动着的灯泡。这儿不是那富丽堂皇的酒店,也不是我
们的家。
啊,对了,这里是……
身边的铁栏突然被打开,身穿警服、手持电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我进
行了一顿呵斥。我听不清楚那些喝斥的内容,但我知道我犯了错,犯了无可挽回
的错误。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而犯的错呢?我竟不得而知了。为什么那等美好的开
始会演变为如今的模样?为什么我会成为这样的阶下囚?为什么林钰会……是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被我的双手所终结?
「李秉文!」
耳边响起了这一声怒喝,我终于回过神来。我看到了那个年轻警察因为愤怒
而扭曲的面孔。他手里的警棍已经举过头顶,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在我的头上砸
出一道伤口。
我呆呆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年轻警察的表情变得和缓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的警棍,朝着被打开的铁栏外
指了指:「跟我去审讯室,快点!」
我的目光望向铁栏之外,稍微发了一会儿愣,便跟着那年轻警察的指点走了
过去。内心的波动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剩下的便只是无尽的自责。
但是这番自责,到底又是不是真的呢?
第三章、李秉文:审讯
一间光线昏暗的小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椅子上放着一台有些破旧的
台灯,加上坐在我对面的一位看起来十分严肃又似乎十分不耐烦的刑警,这就是
这个审讯室中所有的「东西」了。
「看起来你精神差不多恢复了啊。那好,现在开始,」刑警说着从他坐的那
一面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打开,「嗯……姓名李秉文,现年27岁,
现住址X市东郊区明月街26号,现任职于X市市政府XX部门……唉,剩下的
都没什么用的东西,你就说说这些对不对吧。」
他说的没什么问题,至少几个小时前我还算是有住所有工作的人。我默默地
点了点头,等待他接下来切入正题。
「看起来你是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的问题还请如实回答,现在作为犯罪
嫌疑人的你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力!」
犯罪嫌疑人?他这么称呼我,那也就是说我所看到的那些也不是做梦了。是
的,我真的杀死了林钰,这已经成了客观存在、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我先来说一下这个案子,你务必好好听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说
出来,」刑警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一下我,继续说道,「201X年12月6
日晚23点56分,X市公安东郊区分局接到了从你的住所,也就是明月街26
号打来的电话,打来电话的一方,就是你,李秉文,没错吧?」
我依旧点头表示同意,对于事实没有任何必要反驳。
「电话另一边的你自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并在报出地址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23点59分,东郊区分局开始出警。至7日0点10分赶到现场,确认了报案
人兼犯罪嫌疑人李秉文……」刑警又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着,似乎是想起了什
么不愉快的事情,「随后确认了本次案件中的死者林钰。案发现场无第三者,加
上你的报案内容来看,目前确定的犯罪嫌疑人只有你一人。」
「当然不会有其他人了,」我苦笑着说道,「就是我杀死了林钰,怎么可能
还会有其他人在……」
「无关紧要的话别说那么多,」刑警抬头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死
者死因为窒息死亡,现场留有疑似凶器的皮腰带,应该是被腰带紧勒颈部造成呼
吸不通畅导致的死亡。现场发现了大量疑似用于性虐待游戏的工具,死者以及作
为犯罪嫌疑人的你的身上都留有一定的使用或被使用过这些道具的痕迹,作为凶
器的皮腰带同样也是性虐待工具之一,这个你不否认吧?」
「准确说是窒息游戏的工具,」我缓缓说道,「那是最简便的SM游戏工具
之一,因为本来就只是日常生活用品。」
「我不想听你专门介绍你们的性游戏工具,不如说我知道的工具和玩法可能
比你们还多,」那刑警似乎自知失言,使劲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目前的状
况来看,很大程度上的可能就是你是林钰案的最直接凶手。但是目前我们还不知
道整个犯罪过程,也就是说,目前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你是否绝对就是凶手仍然存
在有争议,我们得从你的口供中得到这方面的线索,也是作为判定你有罪有否的
一个关键因素,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具体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要具体地说啊……要我自己再亲口说一遍吗?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场折磨,
但是因为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也是这么一个角色,我没有选择。而且如果我
的坦白能够让我受到我愿意接受的惩罚的话,那么痛苦的价值还是有的。
「警官先生……从你说的话里来看,你似乎对于SM的东西也算是比较了解
的了。」
我本以为开口这句话会让那刑警感到羞耻,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改
变。我低下头来,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小看警察了。
「也别说什么道歉的话了,小瞧了我们的话我们也不在意什么,」刑警竖起
食指指着我说道,「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好歹曾经也是
个公务员,坦白从宽的道理你都知道的。」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关于这件事的前因,我还是要从SM……也就是性虐
待游戏开始说起。」
「有用的话你就说出来!」
还是这么说啊……不过我说的话对于警察们来说到底有没有用,我还真的不
知道,但是这对我来说很有用。
整理了一番思绪之后,我开口说道:「我们并非是一开始就喜欢这种游戏的。
在与林钰认识之前,我也算是个思想态度都比较正确的青年,大学毕业后考上了
公务员,得已有了安定的生活。林钰比我的状况要糟糕,她天生体弱多病,连高
中都没有上完便停止了学业,每天外出甚至要借助轮椅。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想
要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那时候的我们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出现性虐待这
种东西。」
「说的倒是挺不错的,」刑警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你的所谓『一
见钟情』,倒还真是有点文艺青年的味道。」
「你在怀疑我说谎了吗?确实,林钰是X市市委副书记女儿,这确实是事实,
即便是我们最初的恋爱时期也是有着不少流言蜚语的,」我咬紧牙关,阻止内心
因为被怀疑而要喷涌出的感情,「但是我觉得,这跟我们是否真心相爱无关,我
爱她,不仅仅那时候,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好,话说的挺有骨气的!」刑警说着拍了拍手,「继续说,来说说你们是
怎么跟性虐待游戏扯上关系的。」
刑警先生似乎是真的听我所讲述的故事听的起了兴趣吗?不过这也不算是故
事吧,这些东西说来并不让人愉快。
「结婚之后,我们依然如普通的夫妻一般恩爱地一起生活着,淋浴的身体不
行,也没有什么工作,也是幸好她是那样的家庭出身,即使不去工作也不用为了
生计而发愁……」
刑警的眉毛跳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也明白,刚才我说
了什么错话——林钰的父亲,林副书记表面上的工资并非是宽裕到能够给林钰买
一栋独栋别墅且一辈子不愁吃穿的程度。
我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实际上我们的生活也不太需要依靠长辈,曾经
的我在工作上本身就表现比较出众,攒下了一笔钱,我们的生活也就这么有条不
絮地继续下去了。但是之后不久,我们生活的翻转点就来了……」
「也就是你们接触性虐待游戏的时间点?」
我点了点头:「那一阵子,市里在开展扫黄打非活动,警官你应该是比我更
清楚的。总之那个时候,躲在地下的色情贩子们可谓是人人自危。在那段时间里,
我的一个朋友也落网了,你应该记得吧,XX部门的……」
「扫黄打非那一阵子这事不归我管,」刑警挥了挥手,「总之就是你跟他接
触,导致你染上了这个癖好?」
我摇摇头:「不,准确说在他落网之前的几天我根本不知道他竟然在传播那
些淫秽之物。就在他被捕的前几天,他偷偷塞给了我一张U盘,说让我别告诉任
何人。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他落网后,我才想起那张U盘来,便在家中偷偷
打开了那里面的内容……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那时候你就应该把那东西交给警察的,」刑警板着脸说道,「现在那个U
盘在哪里?」
「早就已经被我毁掉了,」我深深地低下了头,「本来我自己看了之后,只
是感觉肮脏、恶心。看着视频里的男女被以各种姿态折磨、玩弄,我也只是觉得
这都是不正常的东西。在看完之后,我直接将那U盘掰断,扔进了垃圾桶。但是,
那时候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清楚播放器的播放记录了。」
「真是戏剧性的发展。」刑警严肃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家里的电脑是我和林钰公用的。似乎是看到了播放记录里的名字,林钰产
生了好奇。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钰已经观看了十多部有关性虐待的视频了,
我甚至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但看过那些之后的她却表现得饶有兴趣。我本来
只当是不谙世事的她面对新事物的些许兴趣,但当她买来那些虐待工具,要求我
与她一起『玩玩』时,我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应该更早地阻止她的……不,就像是刑警说的那样,我应该把那东西交给
警察的,我到底是犯了何等的错误!
「说真的,第一次的体验感觉并不好,我害怕伤到林钰,便让她充当施虐的
一方。一方面她身体柔弱,另一方面她的本心也是十分善良的,光是用肛塞扩展
肛门这个行为就让她感觉十分残忍,想要放弃了。那时候我的心软又一次犯了错
误——为了让她开心,我当时决定扮演一个受虐狂的角色,至少让她在游戏时不
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于是我……我……主动要求她,用鞭子抽打我!」
我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回忆让我难以言说了,因为我真的不想承认这件事,
也是引发了我们一切的悲剧的事实——「林钰,她从那时候开始,真的喜欢上了
这种游戏。」
虽然说这个故事相对于「有用」的部分来说长了点,但这位刑警似乎没有催
促的打算。他是想要尽量深地去了解我们吗?这对于他手头上的工作来说有什么
用?
表面上是对于我的故事感兴趣,实际上是在观察我所说的内容的对错吗?这
无可厚非,这也是警察应该做的事。我也不必为此而烦恼,相比我的所作所为,
讲述事实的过程也只是小小的痛苦罢了。
「这样啊……因为交友不慎加上自己的粗心,给私人生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
麻烦啊,」刑警点了点头,「那之后,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吗?」
「可能是出现了问题吧,但我觉得我在心底里依然是爱着林钰的,虽然我不
希望她就这么误入歧途,但如果她想做的话我依然会将就她……」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但这也是……我犯的……最糟糕的
错误。如果我停手了的话,林钰……她应该也不会深陷下去。说到底是我的错…
…不知不觉,我的身心也开始喜欢起这种……互相之间虐待与被虐待的性生活了。」
忍住想要哭泣的心情,我抬起头来,直视着刑警:「警官先生,到头来实际
上错误还是我酿成的吧!实际上我骨子里就是这么个混蛋,所以我才会喜欢这种
扭曲的东西!一开始其实就是我在伤害林钰的,从始至终都全是我的错……」
刑警挥了挥手,随后做了个让我闭嘴的手势。他翻了翻文件夹,说道:「是
不是全是你的错那都是你们夫妻感情的事情了,你觉得是那就是的,但这跟你要
负什么样的刑事责任没关系。你本来就是杀人后自首的,能把事实都说清楚的话,
争取宽大处理也不算难。」
「宽大处理?不,别这样,我也配不上什么宽大处理。警官,求求你,给我
争取重判吧,我现在已经没有脸活着了……」
「我刚才说了,你觉得你对错如何跟你要负什么样的刑事责任无关。你好歹
也是个文化人,也该懂一些司法的吧!你最后怎么判,又不是我来判,你真不想
要轻判,回头法庭上自己多说点对自己不利的话就行了,」刑警说着叹了口气,
「不过看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还是不想被重判的吧!」
「……嗯?」我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来。刑警对我笑了一下,说:「就
算你没有说你怎么杀了你的妻子,你说的这些内容已经很明显地把你自己的行为
导向过失杀人的方向了。是你真的只想说实话,还是你自己有心让自己说的内容
朝着这个方向偏离,我不把你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想的什么,我也不好说。不过
警局可不是听你讲忏悔故事的地方,你说的是什么,最后的事实又是什么,我们
都得有证据才好说。所以你最好也别心存侥幸,你的口供最多也就是有点参考价
值,最后到底该怎么判,谁都不好说。」
「……也是,也是。」我轻轻点了两下头,内心也有了点谱——是啊,我在
这儿说什么,人家凭什么就得认为是真的?就算是测谎装置之类的东西也不能说
是百分百灵验,我说出来的内容,有些可能我自己都不能绝对确定的,我也不能
要别人接受这肯定是事实。
「已经说了那么多了,我来总结一下啊,」刑警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边
说道,「啊,总之就是,你们一对夫妻,互相之间很恩爱,然后一个偶然,接触
了性虐待游戏相关的色情内容,导致两人误入歧途,逐渐喜欢上了虐待游戏……
嗯,这倒是很有力地解释了案发现场的情形以及你和受害人身上的痕迹的来源了。
不过就算是说到现在,你还是没说出来你怎么杀了被害人的。」
「你们在现场应该看到了,林钰是被……」
「是窒息死亡,被皮带紧勒呼吸道造成的,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都清楚,
也清楚这是性虐待游戏中『窒息游戏』的玩法之一,」刑警说着,眯起了眼睛,
「我看你的模样对这个事情感到很痛苦,需要我帮你说出来吗?」
我不知道在刑警眼里,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但是此时,我真的感觉到了那
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我咬住嘴唇,点了点头:「请说。」
刑警也点头示意,然后说道:「12月6日晚上,你们还如同往常一样,开
始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已经习以为常的性虐待游戏。依然如往常,你们的游戏是为
了在互相的虐待与被虐待中获取快感,在平常进行的鞭打、捆绑、侮辱之后,不
知道是你,还是受害人,提出了『窒息』的游戏。」
「是我先提出的,」我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出来的……准确说之前我
们也玩过几次了。」
「从状况来说,林钰对你进行的『窒息』并没有用到什么工具,而是直接用
手压迫你的呼吸管道——我们在你脖子周围能检测到刚刚留下不久的指甲印,不
如说太过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到的,」刑警指了指我的脖颈,继续说道,「而你不
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爱好,使用了真皮皮带来作为压迫呼吸道的工具。林钰对你的
虐待结束之后,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刚刚受到虐待的不甘借助林钰的身体来宣
泄,所以……」
「是这样的吗?或许是吧,我大概就是这么混蛋的一个人,」我再一次低下
头,「说到底明明是我把她带进这个游戏中的。」
刑警继续说:「对于林钰的虐待让你也得以宣泄性欲——我们在被害人身体
上发现了男性精液,虽然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基本可以确定是你的——当时已
经陷入高潮的你对于林钰的挣扎只当是性行为中的常态,或者说你可能已经忘乎
所以,根本未曾注意到林钰的状况。而当你的高潮褪去,当你面前的妻子已经失
去了呼吸的时候,你才终于明白了过来——你们的性游戏招致了死亡。」
我的额头顶住了桌面,不敢抬起来。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仿佛是在经历着
一场痛苦难忍的折磨。这样的折磨令我兴奋吗?会令我的阳具勃起、射出精液吗?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林钰那时候的模样,那等折磨的最后,只能看到她为了活下去
而尽力挣扎的模样了,那会让我们有所享受吗?
「这只是我的推测,仅仅只代表我个人的想法,」刑警将文件夹合了起来,
「刑警办事还是得讲究证据的,瞎说乱说可不算数。我上面说的这些,只不过是
我们录音的一部分而已,你如果承认这是你想说的东西,就抬起来头,确认一下,
回头我们会让你在具体记录上签字;如果不